第二节_19(2 / 7)
跟前。龙涎香的味道温柔而又霸道将她包裹起来……
他就在她的耳际说:“你认为贵公子为何彻夜不眠,他究竟在等待什么?”
“……他在等待这个!”裴玄静说着,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匕首插入他的胸膛。
血没有立即流出来。他惊愕地退后一步,瞪圆了眼睛看着她,张了张嘴,仿佛想问什么,却发不出声音。
裴玄静同样说不出话,也动弹不得。她甚至比对方更加困惑,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……
殷红的血缓缓渗透出来,在他胸前的衣襟上画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。花心是匕首的握柄,上面还有裴玄静紧握的五根手指。
她狂喊出来:“——啊!”
“娘子,娘子!快醒醒,你魇着了吗?”
裴玄静猛地坐起身,阿kbd/kbd灵正焦急地唤着她。
淡淡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照进来,在榻前仿佛水银泻地。梦中显得无端诡异的静谧夜色,又恢复成了现实世界中的安宁模样。
“你怎么了呀?娘子,连着两个晚上魇着了。”
阿灵递过来帕子,裴玄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勉强笑道:“我没事了,你去睡吧。”
过不了多久,睡在隔扇外面的阿灵就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。裴玄静听了一会儿,才从枕头下取出匕首,捧到月光下细细地看。
没错。就是它。
刚才在梦中,她正是将这把匕首插入了皇帝的胸膛。
冷汗再度冒了出来。
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噩梦?而且连续两夜,梦境栩栩如生。最可怕的是,整个过程都一模一样。
她颓然倒在榻上,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和彷徨。
昨夜第一次做这个梦时,裴玄静醒来后立即替自己分析了一番。首先,午后在贾昌院中毫无准备地见到当今圣上,确实给裴玄静造成了极大的情绪波动。其次,自从来到长安后遇到的种种变故和难题,足以使脆弱的人精神崩溃了。裴玄静算是相当挺得住的了,但也到了极限。最后,昨天纯属巧合,她外出前将匕首藏于靴中。本意不过是为了防身,却不想差点犯了私藏武器面圣的大忌。但这也不能怪她呀,谁都没告诉她将要见到的是皇帝。
总之,昨晚裴玄静找出种种理由来自我安慰,却在今夜噩梦重现后彻底破灭了。
她将匕首从鞘中拔出,在月光之下,纤细的刀身如同一小段秋水般轻柔,使人难以相信,这是一件可以轻易夺人性命的凶器。过去的七年中,她曾无数次像这样在月色中端详它,总感觉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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