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集贤宾_五(7 / 7)

他臂弯中挣开,仰目而望,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没怎么。”快而又快地眨着眼,躲避着。

“你掉泪啦?”

“没有。”

她泪沉沉的瞳仁两边一滚,有一点盈然的亮光,“撒谎,你就是掉泪了!”

齐奢面色如恒,可声调里却残存着细不可察的涩哑:“我掉泪,你有什么好高兴成这样的?”

她凝着他,忽有雀跃的笑意蔓延。这是他予以她的酬答,让她在那样坚忍的一颗心里成为最柔软、最不可触碰的一角。她以指尖抹过齐奢锐利的鼻峰与根根微带潮意的眼睫,“我若当真死了,你岂不要泪流成河?”

“你若当真死了,”齐奢终于举目,目光殷红殷红的,但却不是泪,而是烙铁一般的灼热,“我就要这天下,血、流、成、河。”

刹那天地,空余一庭的急雨,疏还密,低复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