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集贤宾_五(6 / 7)
是先在燕郊养好伤势,然后再宽宽地回京,这样我也放心。听话。”
青田没听齐奢讲完,眼泪已再次泻下,“不要!你不许走,你陪着我,不许你走!”
他急将她圈入了怀抱,加意抚慰,“不走不走,不走,啊,我就在这儿陪你,哪儿也不去,不哭了,乖不哭了,我不走。”
她伏在他肩头抽泣了一刻,带泪重举双眸。隔着泪,也看得清齐奢筋丝满布的眼、胡楂连生的两鬓。青田能感到心间似伸出了千手千臂在拉扯他,但分明,他已被现实的千手千臂在拉扯着。到底是自己把泪水拭去,两手空捏着被角,哽咽道:“你走吧。”
齐奢万般无奈地叹口气,“我也舍不下你,可实在是没办法。”
青田点点头,余泪尤腻,“我懂得的。”
他以两手煨住了她潮湿的脸儿,“我已经派人去接暮云她们俩了,很快就到,到时候让她们服侍你把外头炖的汤药喝了。这儿有官军把守,我再把卫队留下来守着你,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了,别害怕。”
她“嗯”了一声,眼中的泪晕仍是呼之欲出。
齐奢又一叹,将前额同她烧得火烫的前额抵在一处,“手还痛得厉害吗?”
青田将一边的嘴角抿一抿,只是低落而悻悻然,“还好。”
“已替你上了膏药,不日伤口就能愈合。还有你的脚有一点冻伤,也敷过药了,晚上再拿药水泡一泡。”他握过了她缠着纱布的左手,贴住自个的脸——?一张年轻但风霜历尽的脸,腮角高高地一鼓,“你也是,那贼人让你写,你就写,左右不过是一张纸,能把我怎样?”
“政治之事从无小事,我再蠢,这点岂能不懂?”青田仍在抽吸着鼻子,又拿右手的手背印了印哭肿的双眼,“莫说那信本就是无中生有、含血喷人,就算字字属实,你当真是包藏祸心、图谋不轨,告发你的人也绝不该是我。”
又一遍,齐奢细致地端详着青田:她的下唇有牙齿咬出的深深血印,手腕密布着绳结留下的乌青瘀伤,而她指上的白纱——?他见过战场上绵延百里的死人与残躯,却做不到正视一眼纱布下方寸间的创口。他想象着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疼痛,也许像爬刀山、攀火海,可刀山火海,她也为他闯。这样的贞烈,是女子对男子的爱情最好的酬答,只这样的酬答如子期的离世、伯牙的碎琴,代价太高,高到他情愿不要。
“我宁可你告发我一万次,也不想见你身受如此刑苦……”
只说到一半,齐奢就说不下去了,只蓦然抓过青田,在怀中久久不肯放。
青田自己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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