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剔银灯_十三(5 / 5)

,但现在我已经好起来了,我希望你也能好起来。过口的药就在外间药锅上炖着,你还需要什么心药,告诉我。宽慰、忏悔、誓言?还有什么?我可以就在你床边说上个三天三夜,说尽所有我能想到的三生重誓来使你安心,然而说得再漂亮,也无非只是一场华词。罢了,有一个法子可略表我的诚心——”他靠近她,靠得极近极近,在她耳底说了两句话。

青田的两颊又一次泛出红色来,沾染着点点淡泪,仿若凌波而起的一株粉荷,“要死了,什么没廉耻的都说出来。”

齐奢将两手往她脸上一温,恰是采撷的姿态,“说真的,爷豁出去了,过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了。”再不容对方多辩一句,他已俯过了上身。

青田还空自在男人的嘴里抢白着什么,但她的身体不会说谎,她的身体向他、也向她自己,诉说着这世界上仅有的真实:晕眩、昏聩、狂热、饥渴、水,许多许多的水;她的泪涌出来,从眼睛里,从腿根深处。他深情而激烈地游走在她荒芜已久的每一处,肌肤、睫毛、耳蜗、脚趾……周遭的万物轰然消解,什么也不剩,只剩她身上的这一樽身躯,她亡命之徒一样紧攀着他,悬空在一片红尘碧海、痴云腻雨里。他把她升起在三十六重的大罗天,而后让她在一方动荡的胸膛上,合身坠落。

青田晕倒在齐奢的怀抱,就像一个在海上漂流了几天几夜的幸存者被海水冲上岛屿,一头栽倒在温热的沙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