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贺新郎_七(5 / 7)
中也成了自个的左膀右臂,真是无一事不贴心。何况人不风流枉少年,此时翻出些陈年旧账来迁怒于他,的确无道理,便又抱歉地把手一晃,“罢了,坐吧。”
乔运则归座,俊爽仪容之上溢满了关切,“敢问父亲如此忧恼,可还是为了侍郎郑芝郑大人?”
张延书以小指刮了刮稀疏的一字髯,毫不讳言:“唉,有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绊着脚,催缴、盘库、清账,到处都是软钉子,叫人寸步难行,怎能放开手脚整顿财政?”
“儿子斗胆问一句,父亲可想过用非常手段除掉这块绊脚石?”
“想倒是想过,可谈何容易?这郑芝曾是经筵{l-end}
讲臣,其人品学问都为士林所推崇,服官清慎,捉不着短处,连去年诛灭王正浩一党也没能动得了他,倘若这个节骨眼儿上无故暴毙,岂不有犯清议?反而更叫摄政王难做。”
“摄政王”三字使得乔运则的脸孔有一微妙抽动,遂将头颅深低,以作掩饰,“恕儿子冒犯,所谓‘非常手段’,开门见山并非上策,有时另辟蹊径,反而柳暗花明。”
张延书被勾起了兴趣,“怎么?”
“咱们的目的并不是非要郑大人一死,只要能让他乖乖地离开户部,不再给父亲添麻烦,问题就迎刃而解了。”
“你有所不知,让一个大活人竖着出去,可比让一个死人横着出去更难上千倍万倍啊。”
“儿子倒有个主意,就不知可不可行。”
“你说出来参详参详。”
乔运则举重若轻,只给出一个词:“丁忧。”
“丁忧?”
“丁忧乃朝廷祖制,官员的父母若身故,不管此人任何官何职,必须立刻停职守制,回祖籍待满二十七个月方可起复。有这二十七个月的时间,凭父亲您的通天手眼,慢说坐稳大司徒之位,怕连内阁辅臣的高位也不过探囊取物。等那时郑芝再官复原职,已是明日黄花,能奈我何?”
“嘶,能让他回老家丁忧当然是求之不得,可这郑芝的双亲健在,而且身子硬朗,一时半刻也——”张延书自截自话,为反应迟钝而红了老脸,加上紧跟着泛起的悦色,脸上的那两片红竟经久不褪,“好,好啊!还是你们年轻人脑袋灵、点子多。”
乔运则谦言道:“父亲过奖了。儿子知道其实父亲早虑到了这一层,不过顾念着人伦之情,难以决断。这些不干净的事情,父亲若应允,就由儿子替父亲办吧。”
“务必办得利落些,不可露半点儿马脚。”
“儿子理会得。”
翁婿之间的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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