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贺新郎_五(7 / 7)
的肩膊,叹一声:“我怎么觉着你近来梦魇的次数比以往更频了些?定是想太多,压着心累得慌。财政改革又不是朝夕之事,就是神仙也不能一时间全参悟得通透,你天天净琢磨这个怎么能睡得好?磨刀不误砍柴工,别总费脑筋了,养足了精神再厘清思路也不迟。”
齐奢在她耳边呻吟了一声:“我也想好好睡啊,头疼了一整天,累得要命,可千头万绪的总自己往脑子里钻,停也停不下。”
一小段的延迟后,取代青田的声音回应他的,是她柔嫩的滑腻的手,一寸寸卷向他要害之处,而后是她香软的长发,而后,是她的舌尖。
晚秋的夜就这么从青田的舌尖上流走,清晨降临了。天头并不见半牙红日,但窗纸上已晕开一层虚青色的薄光。
芙蓉帐底,齐奢打开眼,垂望枕在自己心口的女人。自他们二人间第一次鱼水之戏,一切都遵循着自然而然的方式,青田从不曾对他施展过任何淫狎的技巧。而她的自卑与防备——仿佛一个衣不遮体的赤贫少女紧捂着自己的最后一点遮羞布——齐奢感同在心,从不在床帏之内叫她难堪。直到昨夜。毫无准备地,青田亮出了令人惊诧的一面,令他首次觉得自己可以是一叶不系的扁舟,被狂放的欲海颠过来倒过去,直至被翻覆、被沉没进最深的深海底。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美妙的一次欢爱,和最酣沉的一次睡眠。
齐奢勾下头,将一个吻留在了熟睡的青田的额发间。这也是爱情中尤其叫他喜欢的一部分:毫无保留地展示脆弱,且确信不会被伤害。
她越来越信任他了,他这样想着,就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