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贺新郎_四(5 / 8)

也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在草原上最大的敌手瓦剌族,随即撤军,绕道去后方截断王军的粮道,坚壁清野,打对方最打不起的消耗战。而这两步的关键,都仰赖于行事时的速度与隐秘。

但对于兵力如神的鞑靼人,这两者均不在话下。两刻钟后,便已毫无阻碍、默默无息地潜入了连营的瓦剌大寨,无数的梦和人头同时被截断。正当布日固德越来越满意于事态的进展时,响起了一阵计划之外的噪音。

“大汗,栖马场起火了!”

布日固德抹一抹溅满了瓦剌人鲜血的刀头,空自气势如虹,“没我的命令,谁这么大胆私自放火?”

“不是咱们自己人干的!”

说时迟那时快,蒙古大营已整个地像盘纸引子,被无数狂奔乱蹶、鬃子上带着火就到处撞的马匹引得东一处西一处地烧起来。人嚎与马嘶,血水与火光,直直乱了个地抖天震。布日固德什么都明白了,他伸手进这乱势中,随便抓过了一匹连鞍具都无的跑马,纵身而上。

可当马终于载着他越过重重的险厄奔出大营时,映入布日固德眼帘的,却是比罗网的网眼还要密集的王军战士们的眼,层层叠叠、成千上万,在面前,黄雀在后地盯着他。

布日固德勒马,原地踏步了三下,马刺一夹,高喊着挥刀向前冲去。一只鹰,为断翅坠落的骄傲,而展翅翱翔。

趁蒙军内乱,王军四面包抄一网打尽。瓦剌的帖木儿战火中命归黄泉,鞑靼的布日固德则率领数十部将破围,一路向北奔逃,无奈临时抓来的马脚力有限,敌不过在后追赶的王军精锐每人三马随程倒换,到底在天亮时短兵相接,继而一败涂地。

五花大绑的布日固德被送到了敌方主帅齐奢的面前,押解官命其行礼,见其不从,抬脚就往鞑靼大汗的后膝弯踹去,“跪下!”

布日固德只微微一晃,仍带着一头一身的鲜血尘灰,昂然天外地矗立着。

齐奢手一抬,解官躬身后退了两步。齐奢则一步步走近,站在大约几尺开外的地方凝视着布日固德。当他们年少时,曾满怀恶意地用赛马、箭术、摔跤等各种游戏来进行竞争;甚

至齐奢不得不羞惭地承认,连同他第一次纯洁的谈情说爱都含有着大量不纯洁的竞争成分在内。而这对已成年的儿时恶友,最终在今日,拿他们已各自成长为一个国家那么强壮的臂膀来摔打搏力、一决雌雄。齐奢清楚大王子布日固德从来就瞧不起自己,即便他正以赢家的身份站在他面前——哪怕他再以赢家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一百遍,也无法让他更瞧得起自己一分。而这是另一场,他永远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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