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贺新郎_四(3 / 8)
多。三日水米不曾沾牙,早饿得一丝两气,此下却双目贼亮,直瞄着于石手中的水袋,“唔唔啊啊”地张嘴哼叫。
于石忙把水袋往自个腋下一藏,“兄弟,这可不行。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疑犯,叫人发现,老哥我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。这样吧,瞧你,这脚腕子都勒出血来了,只吩咐不能给你吃喝,却没说不能给你松松绑。来,我呀,让你舒服些。”说着就蹲到了赵老多的脚边,打开了几乎紧得长进了人犯肉里的绳索,抖了抖,正待重新打结,忽听得那头一声大吼:“老于,头儿叫你!”
于石吓得手一颤,兔子般蹦开,抓起水袋滚着去了。
独剩下赵老多一个艰难地吞一口唾沫,眼皮子奄奄地垂视脚面,徐缓地眨了眨。
再无什么来到囚徒近旁,除了落脚无声的夜。夜一来,天地的轮廓就统统蛰伏,清楚的只有声音:风吹长草的沙沙声、男人们的呼噜、东一下西一下的巡夜梆子……
看守人抱着柄短刀倚树而眠,哈喇子吊出来老长。被看守的赵老多将眼分
开了一条缝,四面扫扫,就将脚踝也分开。那并未来得及结扣的粗麻绳窸窸窣窣地在草丛里松开,如一条把已缠紧的猎物放走的蛇。
这猎物自己摇摆着站起身,也就蛇一样,三弯四曲地拐绕着,溜了。
遥遥呼应着的,是营垒边一条闪泛着蛇鳞之光的,静静的夜河。
河水上游,蒙古人营盘的气氛则殊为不同。里头照旧是鼾声起伏,可外围却并非声籁俱寂,而是一阵阵的戏谑笑闹吹拉弹唱。以扰夜为任务的王军们活似群深夜狂欢的鬼,自头一夜就被如此折腾,蒙兵休说夜袭,只求噪音里能睡个安稳觉就谢天谢地了。睡觉轻的,如鞑靼方的主帅布日固德,一晚上总得反复惊醒个几次。只不过这一夜的这一次,他没有再接着入睡。
散衣坐帐,急不着冠,两眼仿佛是被丢入了一大把燃料的火堆,有猛扑而出的亮,“什么,瓦剌投敌?!”
“正是。”前半夜逃营的哑巴汉人赵老多不仅能说话,而且说的一口地道蒙古语,每句话,都使对面的那双鹰眼更亮一分。“就在明夜行动,由帖木儿亲自指挥营内突袭,王军在外合围,两军联手,一起剿灭咱们鞑靼。”
布日固德惊怒交集,“眼见胜利在即,帖木儿疯了不成?”
赵老多冷笑连声,“正因为胜利在即,帖木儿由于己方损失太重,已无法与咱们抗衡,怕是一旦大汗您率领盟军取胜,就会借军队已进入瓦剌领土的优势一举将他荡平,因此私底下接受了王军的议和。摄政王许诺,除掉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